6月1日,微信朋友圈又一次被刷屏,不少朋友曬出當天的出行成本只有幾毛錢,有免單,有優惠,這讓很多人去體驗快車、專車、順風車,而在這前后,部分城市也出現出租車抵制互聯網專車的事件。
快車、專車的優惠體驗有一個重要前提就是在免費或者少付費的情況下發生的。一旦優惠停止,將至另一番局面。很多人如果對享受這種免費的服務很敏感,它同樣對這種服務的終止也會很敏感。打車軟件作為新興業態的出現,增加了供給,對傳統出租車業務包括營收都產生了一些影響。但反過來對于傳統出租車業提升服務,不斷滿足各種不同層次需求也是一個促進。不可否認,這樣一場由“互聯網 ”引發的行業市場危機,新舊經濟形態碰撞,正在“倒逼”出租車行業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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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提供的是特殊服務
打車軟件的出現能否顛覆整個出租車行業?無疑,受此波及最大的是傳統出租車行業。提及出租車,尤其要強調的一點是,出租車不是普遍服務,而是特殊服務,是為有特殊需要的人群服務的。如果我們把出租車當成是一種普遍的服務方式,那社會成本很高。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哪個城市用這種方式來提供普遍服務。
事實上,與提供普遍服務的公共汽車相比,出租車占有的道路、能源及各類資源要多一些,而且一輛車最多乘坐5個人。從社會總成本來看,出租車是不經濟的方式,一個理性社會應該把這種運輸方式放在有特殊需要的層面來考慮問題。如果公共交通體系相當發達,坐公共汽車和地鐵完全可以解決出行問題,那就沒有必要非得打車。
現行交通運輸體系里,出租車有巡游出租車、預約出租車兩種服務方式。如果把交通運輸體系當中的公共汽車、軌道地鐵作為“經濟艙”的普遍服務,那么出租汽車的巡游服務可作為“商務艙”,預約服務就是“頭等艙”了。目前,這兩種出租車服務方式在很多城市里是共用的。值得一提的是,出租車巡游油耗高,還會增加道路壓力,在歐洲很多城市都不被允許。未來也許在馬路上打不到車,而只能采用預約這種方式。但這是有一個過程的。
關于出租車行業近些年的改革,坦言之都不成功,這種不成功的核心在于沒有清楚地對出租車定位,這點全社會的認識都發生了問題。就道路運輸的技術經濟特征而言,出租車不應該是公共交通工具,而是為特殊需求服務的。諸如出租車改革曾長期糾紛于份子錢,以及車費價格的調整;出租車企業和出租車司機抱怨出租車車況差、收費低;社會也在抱怨出租車服務水平低、服務質量差。把出租車當成公共交通工具,上述種種都是因為定位問題導致的。在這個問題上,政府應該引導社會,通過討論形成共識。此外,由于定位問題沒有解決好,出租車行業還在享受著政府的補貼。而這樣的補貼,大多數老百姓享受不到。
實際上,政府不應該補貼出租車,因為它不是普遍服務領域,也違背公共資金開支的基本原則。政府應該補貼的是公交、地鐵等公共交通。出租車提供的是特殊服務,要通過調整使它的服務價值體現出來,比如快捷、舒適、高檔,而享受這些服務的人,應該為這些服務買單。
出租車的價格要體現價值,這些基本規則,應該理性地回歸。只有回歸到本位后,改革中遇到的問題才會迎刃而解。雖然多年來出租車行業一直都在調整和提升,但遺憾的是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得解決定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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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競爭而要融合
面對“互聯網 ”,傳統的出租車行業應如何應對?正在進行的出租車改革要秉持何種原則,是抵制,是競爭,還是融合?
“互聯網 ”和傳統出租車行業不是競爭關系,而應該是融合的過程。在融合的過程中,要改進和提升,核心是提升服務水平,滿足日益增長的特殊服務需求。與此同時,巡游車逐漸減量,尤其是在大城市要更多地選擇約租方式。
互聯網作為新興技術,各行各業也都存在如何更好地應用新技術的問題。如果都把這些新業態的產生放在一個對立的方向去考慮,大家就很難討論問題。事實上,各行各業都需要提高技術水平,都要考慮這樣兩個問題:你為什么要用新技術?我為什么不用呢?現在不斷地有新技術發開出來,各行各業運用新技術豈不是錦上添花嗎?這正如我們要建設法治社會,但也主張民主,那么如何做得更好?很簡單,該立法就立法,該有規則就有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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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經營權配置
現在出租車的改革更多的是處理遺留問題,核心是由經營權有償使用導致的在配置方面出現的一些問題。出租汽車行業問題錯綜復雜,原因就在于它是歸各個城市管理,由各個城市來確定出租車配置數量、如何使用、如何定價等經營權配置問題。而有些城市有償使用經營權后,遺留問題就很多。經營權有償使用以后有倒賣的現象,甚至層層倒賣,這些現象的存在,不利于出租車市場提高服務質量和提高服務品質,也降低了出租車司機提高服務質量和服務品質的內生動力。
為此,應以改革的觀點和心態來看待過去的一些原則,政府配置經營權可以用服務質量和服務品質來取代經濟上的有償使用。如此下來,提升服務質量和服務品質就成為出租車汽車行業、出租汽車司機唯一要做好的事情。并且,應該以服務質量和服務品質來確定經營權配置,乘客對服務不滿意,政府就不滿意,政府不滿意,經營權就要收回,要給服務得更好的人去做。這也許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而不是眼下這種誰有錢誰就獲得出租車經營權的簡單粗暴的模式。
當然,現在處理上述遺留問題有難度。各地政府部門要解開這個套,首先要停止經營權的有償使用,然后把期限、服務質量、服務品質問題通過法律法規明確下來,使之有序。現在需要中央和地方密切配合,中央層面應該出臺一些規則,然后用規則指導地方政府制定適合本城市的政策。有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瑞士日內瓦,當地街上沒有出租車巡游,但是打個電話出租車就來了。沒有那么多的車巡游,也有利于城市環境污染治理。
經營權配置問題十分敏感而重要,尤其是量價的管控。鑒于運輸服務市場培育先期投入較大的實際情況,為了平衡市場主體參與各方的利益,更為了構建長期穩定的服務格局,出租車經營權的配置以存量巡游可跨界經營預約,增量只預約而不巡游的方式,設置明確的巡游、預約服務邊際,或可兼顧分工合理、競爭有序。
一個理性社會應該知道我們該要什么,該犧牲什么,要從根本上去解決問題,這樣我們面對生活的時候,就會多一份理性,多一份從容。